东京印象

2015.10.27到2015.10.30，四天的OpenStack东京峰会如约进行，又如期结束了。

这是我第一次来日本，来之前对日本的印象大概就是呆板吧，是在电视剧或电影里感受到的，说实话，对这座城市没有其他任何印象。但从飞机落地，入境之后，立刻能感受到日本人办事的严谨，入境官、机场地服，火车售票员，都很有礼貌，都很耐心。同事的朋友来接的我们，他会说日语，帮我们省了不少麻烦事儿。

(同事朋友带我们去涩谷吃拉面，据说这个很出名)

去乘车的过程中，朋友说在日本车和人都是靠左行，在电梯上也是靠左站。这点跟香港一样，还记得度蜜月去香港的时候，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大家在电梯上站的井然有序，把右边的过道让给需要赶时间的人。日本的节奏比香港还快，特别是在地铁下面，到处都能看到行色匆匆的人，那些边走边看的，基本就是外地来的游客。我们预订的酒店在新宿，算是日本的大站，上下班高峰期时，人流量特别大，但大家在哪都排队，不论是买东西结账、上电梯，还是等车。

（尽然有序的上电梯排队，在上下班高峰期的地铁站里也是如此）

大家在地铁上不会高声喧哗，有的也只是窃窃私语，地铁的广播会特别提醒每一个人，在孕妇附近，尽量将手机调成静音。地铁上基本都是年轻人，男的大部分都是西装革履，女的很多都露个大白腿，很少有穿丝袜的。基本看不到老年人，就算有，从穿着上看感觉也是上班族。不像中国，在地铁上能看到很多领着孙子吃零食的爷爷奶奶。

日本人不像欧美，日本人不怎么用香水，特别是那种在欧美人两米开外都能闻到的味道很冲的香水，至少在地铁上是闻不出来的，女孩子身上好像是那种清香的洗衣液或者是洗发液的味儿，很舒服。日本女孩长得都很标志，很少见特别胖的，特别丑的，小伙子都很精神，头发都跟抹了油似的，穿着很正，很少看到穿着朋克范儿的年轻人。

城市特别干净。我刚来的时候，喝完饮料在地铁上走了半天愣是没找着垃圾桶，最后才发现，垃圾桶一般都在自动售货机旁边，两个窟窿眼，而且只是收瓶子，其他垃圾得找其他垃圾桶仍。为这事儿我专门谷歌了一下，说原因是希望大家把垃圾带回家。因为日本的垃圾分类非常细，光纸的分类就有很多种，而且日本的垃圾车每天只回收几个品种的垃圾，比如今天收厨房垃圾，明天收纸质垃圾，诸如此类。我记得在OpenStack峰会的会场中，第一天的时候，工作人员在回收垃圾的地方摆了5个垃圾箱，表示5种不同的垃圾分类，但可能其他国家来的人还是弄不明白，总是扔错，第二天他们就在5各垃圾箱上分别贴了样品，这样大家一看就知道什么东西该扔到哪个箱子中。

日本服务行业的服务意识特别强，去饭馆吃饭，你真的就是上帝，可以提各种合理的要求，去超市买东西，你能听到服务员不厌其烦的跟每一个人say hi，say goodbye，而且能一直保持热情。地铁中随时都能找到愿意提供帮助的人，至少他们不会骗你。

感觉日本的什么东西都很小，房间小、卫生间小、饭馆也小，可能与这个城市大小和人口有关。但虽然小，但该有的都有，而且很整洁，很精致。就像在会场每天中午的盒饭，一个盒子里分了12个格子，每个格子里有不同的菜，虽然难吃，但卖相不错。

(精致的卫生间)

日本人的英语不行，跟一般的日本人说英语，你会很有自信，因为他们的发音不标准，不能很流畅的表达自己。虽然这次在东京峰会上，我对自己的英语能力深深鄙视了一把，但在日本人面前，还能稍稍找回点自信。在design summit的前一天，mistral的PTL邀请我们喝啤酒，顺便提到那天是他的生日。人家都生日了， 这个面子得给，所以我很爽快的答应了。我答应，还有一个原因是，在他邀请的人里面，有几个以色列的哥们，以前在IRC上跟他们打交道时，隐约记得他们的表达很吃力，应该是英语很挫吧，至少我不至于是最挫的那个。结果那天，我尴尬了一个晚上，来自俄罗斯和以色列的两拨人真的是相谈甚欢，他们聊工作、聊生活、聊各自国家、开玩笑，而我和同事，只能陪着笑笑，偶尔说几句简单的话。他们的话，我只能听懂50%不到，而我的表达，在整晚的交谈中，可能仅仅是10%吧。虽然第二天的design summit上主要是交流技术，工作上的东西我还勉强能够用英语应付几句，但离相谈甚欢，真的是相差太远。design summit结束后，PTL还想跟我单独约时间聊聊，被我马上找了个理由拒了，因为说心里话，我怕了。也是从那天开始，我就下定决心，一定要好好练习听力和口语。之所以要出去，这也是个很大的因素吧。唉，不说我了，还是继续说日本吧。

日本人办事很靠谱，人与人之间有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。有一次跟同事在地铁人行通道中走，看到几个工人在维修顶上的什么东西，一个工人站在梯子上实施，梯子大概也就4、5米的样子，另一个工人紧紧扶着梯子，眼睛一直盯着上面的人，还有一个工人在提醒过往的人注意绕行，并且嘴里一直在表示歉意。还有一次是我跟同事在皇宫附近逛，看到两个工人在修剪马路边上的草坪，一个工人拿着割草机割草，还有一个工人拿了一块布挡在马路和草坪中间，防止草溅到马路上。在日本的酒店，一般出去的话，客人都会把自己的房间钥匙交到前台保管，回来时再跟前台索要，没人会担心自己房间的东西会不翼而飞。日本很多地铁站出站闸机口是没有格挡的，刷不刷卡就是凭自觉，但每个人都会排队刷卡，没有人监督，没有人查票，我曾经在巴黎经常见很多老外出站时直接跳过闸机。一个国家，人与人之间有最基本的信任，并且，他们把这种信任传递给来到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，因此，整个社会得以有序、高效的运转。

从品川站出来，在通往会场的路上，每天都能偶遇一个大概5、6岁的小男孩儿，穿着学生服（短裤），戴个学生帽，书包上挂着的应该是各种钥匙、卡什么的，蹦蹦跳跳的去上学。就他一个人，没有人送，没有人会担心他在半路上会被拐走。

日本就是这样一个干净、安全，人与人之间礼貌、热情、尊重、信任的城市。

经历了一周的慌乱、挣扎的心，现在终于得以平复。要走了，还真有点舍不得。舍不得这么干净的城市、如此彬彬有礼的人，更舍不得google, youtube这些网站的访问权限……